“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是么?”那个少年终究没有推开门,却问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眼望了下苏是,望见那个少女平静地看着自己,目光温润如玉。
是的,温润如玉,就像是那上好的玉石般温润。
因此,少年不由再次低了低眉,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,喉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向上翻涌。这让他不由咽了一口气,毕竟那种涌动的感觉真的很教人难受啊!
“为什么,你连一个留在你身边的……机会,都不给我呢……”那个少年低着头,这样问道,在说到激动地时候,甚至是感到咽喉刺辣辣的发干,干的发痛。
只是他的话音却意外的低,明明用了极大的力气,却低的让人听不清。
那个少年的身子从侧面看上去,似乎微微地在发颤。
是的,少年在发颤,连牙都是忍不住地颤抖。
他觉得,似乎有些冷了……
好冷,似乎有寒气在慢慢地将他包围,让他感到身上的一切都开始瑟缩。那个少年低着头,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,却引来了苏是的一声叹息。
只见,那个少女似乎从很高的位置上走了下来。不,也许并不能说是很高!
毕竟她和少年之间只隔了仅仅一张桌的距离,可是偏生看上去很遥远,远的就像是从高台上走下来一般。
苏是的身上仿佛环绕着烟云一般的白雾,让人看不清她真正的表情。
但……她却用手拉住了少年的手。
这一举动让雾气淡化,而自身变得清晰和明朗。只见苏是拉住了少年的手,在少年的目光中,她的手指白皙纤长,很好看。
可虽说好看,却意外不如少年想得那般……温暖!
不是他想象的那般,只要一握就能够获取的温暖……而是冷。
仅仅是略微触到,便让少年不由地觉得,似乎触到了什么万分冰冷的东西了一般,寒冷随着她的手钻入骨髓。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松了手……这让他自己都似乎觉得有些意外!
就如要补救一般,少年慌忙地握住了苏是的手!
他看向苏是,却见苏是也是那样望着他。
她喏了诺,终究是化作了一笑,笑的很淡也很浅,不过真的很漂亮。
而然,苏是却也有些冷的。她吸了一口气,从容地对少年笑了一下,依旧是那般温润。
“水门。”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,直到将喉咙里的干涩咽下,才缓缓地继续往下说:“其实,我让你娶玖辛奈的原因,你也知道这对维护木叶政权有好处。”
苏是说着,感觉舌尖有些苦。
“木叶……”那个少年似乎很恨这个词语,抬起眸子望了一眼苏是:“你心中难道除了木叶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么!”
他说的有些愤愤不平,但面对少年,苏是却依旧只是浅笑。
说实话,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她感觉到了一股悲哀,和一股凉。却……
沉默了很久,苏是扯了扯干的发痛的喉咙说:“那个孩子,她是真心喜欢你。”
“很喜欢。”她笑的很温和,眼底也有着一丝舍不得和矛盾。
即便是这样,但终究也是那种说不清的温和,也许其中存在着黑色的杂质,却依旧是温和的。
苏是的这一生都花在了行政部内,从那时小小的孩子时起。要知道,这也许付出的不仅仅是辛劳,还有寂寞啊!
无边无际的寂寞。终日与成堆的卷轴为伍,日日在算计中度日。
这个行政部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囚笼,而她的身上缠满了神的锁链。每走一步,都不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,似乎在提醒什么。
提醒着什么呢?
苏是的轻笑,意外的传荡了很久。飘转在整个行政部之中,空空落落的。
也许是因为行政部太过于空,也许是因为那个声音真的悲凉了……
那一刻,她的手冷的刺骨,就像是冰块一般。
这让那个少年忍不住微微松了松握紧了的手,毕竟那样的寒冷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抓住的!
松手,这也许这只是少年一时的失意,也许只是少年的一时大意,或者也许又只是一时的犹豫!
但也是伤人的,毕竟……
那般喜欢自己的人,都抛弃了她。
不过,苏是看到了这一切,却也只是笑笑,她说:“喜欢人很累,你可以试着去让人喜欢。”
苏是说着,略微有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苦涩。
真的,有些苦涩,不过她还是说了下去:“也许,有一天你发现能接受了,那么……也许你便摆脱了那种情感。”
她这样说了,那个少女站在背光处,逆光而笑——很淡。
其实,尽管少年说着喜欢苏是,但是苏是的心里却很清楚。少年对自己的感情,也许只是从小到大的依恋,也许是一种习惯。是一直拥有距离产生的憧憬!
更或许因为,她将他捡回来的时候,给了他的一个希望……
即使日日在苏是身边,也许水门还不如那个少年清楚她的一切。也许只是因为距离的太远……
不是因为路程的远近,而是因为心。
他朝着苏是想要的方向努力,却因为太过于执着,甚至不往外面看一下,以至于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。
这个孩子,即使是努力,却终究是朝着那一条死路上走,连头也没有回。所以离了她太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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