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么关心舅舅你就跟他在一起啊，扯我干嘛？当初他将我赶出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对我留有一丝愧疚？”
“现在出事了跑来找我，我才十六岁，我能怎么样？我能给他一份工作还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结束了两个女人间的争吵，原因是，Vivian实在是没能忍住打了她一耳光。
虽然知道以苏念的脾气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甚至是不想看见她。
可是，Vivian不怕，她一脸看不下去的心痛又难受望着她，“可是，他是你舅舅啊，他在你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将你从地狱里拉了出来，他供你吃，供你穿，给钱你花，纵容你犯错，这么多年因为你心脏的问题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，到处在给你找适配的心脏器官……”
“你惹事了，他第一个跑去帮你处理，你不高兴了，他又想尽法子去哄你开心。”
“现在，轮到他遇到挫折困难了，你就是以一副眼前这样无所谓的样子冷漠旁观吗？你到底，是不是他外甥？是不是他捧在手心十多年的好孩子？”
“……”
Vivian的话，一字一句都深深戳进了苏念内心。
她或许眼下只有十六岁，可是，大人间复杂的斗争跟社会的现实残忍，她不是不知道，只是假做不知道。
“好了，好人都让你做了。”尽管心里难受的要死，自责的要死，可她却不想在Vivian面前泄露半分，固执的转过身快速擦了把泪，嘴上倔强道，“如果没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走，不送。”说完，Vivian费劲的将倒在地上皮特扶起来，又开始呼唤他的名字，“皮特，皮特。”
每一个字，每一句话都极尽温柔与关心。
她是真的很爱他，并非，爱他的钱。
这一刻苏念才真的确定也正式放下了她对他的隔阂，夺门而出。
*
从皮特家出来的那一刻，苏念一路狂奔，狂奔的路上脑海却浮现了很多小时候的画面。
舅舅带她去儿童乐园的画面。
舅舅将她举高高过生日的画面。
舅舅去班上给她开家长会时的画面。
舅舅被她气的想打她又舍不得打的画面。
……
一桩一桩，一件一件，顿时，那种像是针扎了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涌上来，如潮水般，席卷的她无法呼吸般难受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打击对他有多大！”
“不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！”
“……”
是吗？她边哭边问自己，是不是失去了这个工作舅舅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像这一样的好公司了？
他会很穷吗？没有收入吗？再也挣不到钱了吗？
想到皮特曾如此意气风发的在公司里指挥前后，可是，如今却只能在家里烂醉如泥，苏念不断扬头，可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出来。
“在你最需要人保护时，是你舅舅出现在了你身边。”
是啊，她欠舅舅的，那么多。
对不起，舅舅。
我不配，我不配你这么多年的疼爱跟呵护，我不配你这么多年的精心照顾。
“念念，从今天开始，你就跟舅舅一起生活吧。”
那一年，他朝被关在笼子里的她伸手，那会儿，舅舅还很年轻，笑起来时，眼里也曾有过星辰。
那一刻苏念难受的倒在地上，再无思绪。
*
醒来的时候，是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苏念有一瞬间的怔愣，她想不起来了，是怎么晕倒，又是怎么回到了自己家的。
“你醒了。”
熟悉的声音响起，才发现，是他坐在床边，他手里正拿着一份药物的说明书，桌上也摆着几瓶药。
那是她喝的药，医生给她开的，只是她以前一直懒得喝。
她这个人就是这样，从来不将自己的事儿当回事儿。
顾恒看完那份药物说明书时才回过头来，他看向她的眼神，是那样温和，跟从前相比，多了几分亲密。
他对她，有了感情。
“喝药。”
将水递过来的同时，也将药喂进了她嘴里，她机械的张嘴，喝药，喝水。
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细心的拿纸巾给她擦唇边的水印，同时，不经意的问了句，“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，走在路上大哭大喊，还晕倒了。”
他想知道不难，路上都有监控，而且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跟身份，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？
只是，她不想说。
“皮特是你舅舅。”他终于问了，双目深邃又充满洞悉了一切的意味。
她知道她逃不过他，却也有些反感的扭过头，“是。”
她今天怎么了？身体上散发出来的讯息是对他的讨厌跟反感。
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小姑娘变成这样？除了，那一件。
“看不出来，你对你舅舅还是挺有感情的。”说话间，他手指勾上她下颚，却被她狠狠的推开了。
顾恒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这么多刺的模样，他以为，她的刺，已经被他慢慢拔光了。
“别在我面前这样。”说话间，他手指再度来到她圆润的下巴上，稍稍带了些力度，语气更是蛊惑般温柔，“我喜欢，你乖一点。”
说话间，他附身，在她唇上一吻，先是浅浅的，然后，用舌撬开了她紧闭的牙齿。
搂在她腰上的手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玩着。
他想要她了。
尽管俩人做过无数了，尤其是他再一次回到她身边后，几乎是没羞没躁的过着那样的生活，可是，她还是抗拒。
“我不想。”
她没有说不的权力，因为他已经站在她面前慢慢解下了拉链。
他想要什么，不言而喻。
“是用你上面这张小嘴，还是下面的。”他现在偶尔也会在她面前说些让人受不了的荤话，可他说出来却丝毫没有侮辱的意思，就是男女间的情趣罢了。
他已经意动，她有再多的话也知道扫他的兴不好。
似乎经历了舅舅的事让她变得比从前懂事了那么一点点。
看着小姑娘明明不情愿却还是乖顺的小只小猫咪那般的听从他的话，去低头，去抚慰他，去讨好他，顾恒心里充斥着柔软到不可思议的东西，简直神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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